擎天崗大草原

擎天崗草原居大屯山群彙的中央,及竹子山、七股山與頂山,磺嘴山之中間鞍部,地勢平坦,源於竹篙山熔岩所形成的階地;自古即為平埔族金包里社(金山)與毛少翁社(士林)聚落往來、狩獵採硫的最短捷徑,故也是魚路古道必經之地;歷經平埔族、荷蘭、明鄭、清領,日治,台灣光復後等至今,先民們於此處留下豐富的足跡、遺址,並造就了擎天崗草原及其附近珍貴、薈萃的人文景觀。

擎天崗昔稱大嶺、大嶺(山卡)、嶺頭喦、牛埔等,在百餘年前,清道光年間(西元1860年代),英國植物探險家由基隆經萬里、金山循魚路古道往南行調查,於擎天崗就有草原的記載;在此之前,最早先民們於此處獵取梅花鹿皮及其他野生動物,並採摘野果、芒草、硫磺等以供生養及貿易交換,後隨著台灣大環境經濟產業的興衰,明代、清代及日治等時期,此處也曾栽植甘薯、茶葉、大菁、樟樹與相思樹等,後期也栽種柑橘、藥草、柳杉、黑松及類地毯草草原等;先民們為了生活,血汗和著這芳香的泥土,繁榮了這塊土地,甚至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現今當面對草原上無數先民的古墓碑(乾隆、道光年間),走過他們的足跡,我們應由衷的生起景仰之心。

除古墓碑之外,我們也可看到乾隆年間才從竹子山移居到古道嶺頭喦旁的小土地公廟,土地公看盡了270餘年來先民活動的滄桑,也善盡職責保佑了它的世代子民;草原旁及溪谷間的古老聚落、清領時期老茶寮、藍染用的菁礐,相思樹炭窯、樟腦寮、先民行旅休憩用的"店仔地"、灌溉用古老水圳、筍寮、牛舍、採硫古道等及散生野地的大菁、野生茶苗、樟樹…等,都見證了當地的人文歷史。

擎天崗草原自清領末期形成草原以來就是最佳的放牧牛隻牧場,農民稱為"牛埔",為台北盆地及金山、萬里等附近農家農閒時耕牛寄養處所,除水牛外本草原也曾寄養過黃牛、神戶黑牛、羊、戰馬...等;草原牧場面積最大時,北邊曾廣達磺嘴山、頂山,南邊可達七星山、七股山等附近地區,面積達千餘公頃,寄養牛隻最多也達 3,000餘頭,後因農業衰微,九○年代草原面積約只剩400餘公頃,放養約百餘隻的水牛,至今草原面積與水牛數量,更是縮減;草原上除類地毯草、假柃木等主要植被外,尚可見到許多成堆的牛糞、飲水沐浴的水潭窪地以及清代以來殘留的牛舍遺跡。

擎天崗草原也因位魚路古道捷徑的沿途最高點,故有嶺頭之稱,下可俯視金山平原,並可遠眺七星山及大台北盆地,自古即是軍事要衝之地,也是台北盆地防衛上的橋頭堡;自清代中葉以來,就有為封禁硫磺需要,曾派河南勇於附近巡邏駐紮。日治時期亦有流寇、土匪常出沒於此;至西元1895年台灣割讓給日本後,許多抗日義軍退守此處,其中簡大獅義軍並曾於擎天崗廣闢山寨據守,並曾集結千餘兵力與日軍周旋數月,現今仍有當初山寨留下的"城門"古蹟遺址,及當初日治殖民時代強迫附近居民興築與維修的砲管古道。
民國26年,日軍發動大東亞戰爭,除管制糧食等戰略物資外,並積極備戰,擎天崗草原當時也挖掘了二千餘個散兵坑及許多的防空壕、地下碉堡與營舍等工事。

另外終戰後,國共對峙,兩案關係緊張,擎天崗成為保衛台北市的重要戰略要地,也興築了許多營壘、碉堡、掩體、崗哨等,形成重要的反空降堡基地,附近並有許多的防砲部隊等駐紮,積極整訓備戰附近並有60 年代興築的六角涼亭古蹟,柱上刻有「消滅共匪壯志酬…‥」,這正代表當時威權時代的企圖心,也見證了當時兩岸惡劣態勢。

當未來子孫不解"共匪"含意時,這過往階段的記憶,將為兩岸最佳的歷史殷鑑。在世界生態保育的潮流下,民國74年陽明山成為以火山地形地質及人文史蹟特色為主的國家公園,擎天崗草原進入另一個時空的意義,它是以一個著重生態保護、史蹟保存及以遊憩品質提升為目的的空間;草原上留下是依台灣歷史的發展縱軸人文史蹟,它豐富了台灣人世代子孫的人文資產,在傳承的過程也喚起時空的歷史集體記憶,讓我們感同身受先民們活生生的生活文化及其與這塊土地生存奮鬥的勇氣與意志力,那不服輸、克苦耐勞、溫馨、節儉淳樸與土地連結的先民精神,正是再開創台灣第二春的原動力。(呂理昌)
早期擎天崗

陽明山國家公園區內有一片青翠遼闊的矮草原,多年來那是人們踏青的好去處。來到這兒許多人均不由地讚嘆這片草原的美,平坦、舒適,遠遠望去一群群牛兒活動其中,或臥、或立、或戲水、或進食、或倘佯於各山谷之間,剎時達渾然忘我之境。


早在日治時代的民國23年,日本人即有設置大嶺(山卡)牧場(包括今擎天崗、冷水坑、七股山)的計劃,而這些類地毯草據說最早即是由日本人種植的,台灣光復後,民國41年政府依據原大嶺?牧場中擎天崗、冷水坑一帶的規劃設置了陽明山牧場。陽明山牧場由當時的陽明山管理局、士林鎮公所、北投鎮公所、陽明山農會、士林農會及北投農會等六個單位共同經營。台北市改制為院轄市以後,此牧場即歸屬台北市農會經營。因此在擎天崗附近所看到的牛隻是陽明山牧場放牧的牛隻。

那麼這些牛是台北市農會的了?答案是:錯。陽明山牧場放牧的牛隻是北投、士林,金山等地40餘戶農民寄養的,寄養牛隻均須繳交少許寄養費,本項寄養工作,最初是協助農閒時間牛隻的照顧(每年4月至11月牧場開放經營,而12月至歷年3月因天氣嚴寒牧場不開放),近年來則由於機器耕作,放牧的牛隻除少數老牛外已不再是耕牛,而多為肉牛。另隨著畜牧業的隕落,陽明山牧場的牛隻更由千餘頭銳減為70頭上下。

現在,當您身處擎天崗,是否會看著那一條條裸露的泥地而皺眉呢?是否會聞到一陣陣尿騷味或看到一坨坨牛糞而不悅呢?告訴您一個小秘密,那條泥路是您我的傑作,而牛隻的尿與糞卻是草原地賴以為生的根源。

擎天崗由於久享盛名,遊客之多令人咋舌,根據最新的資料,擎天崗假日遊客高達萬餘人,由於遊客量高出草原之遊客承載量(不影響草原生長之遊客量),加以遊客多集中在草原的前半部,致使類地毯草被踐踏而死。本處雖每年均進行類地毯草之補植工作,卻抵不住人們的破壞,我們也想過以定期封閉擎天崗或採遊客總量管制等方法保護擎天崗,卻因種種因素而遲遲未能執行,僅希望您到擎天崗遊覽時能多走幾步,到較遠處欣賞自然,同一條步道請不要走兩次。

牛隻隨著耕作及畜牧業的式微而愈來愈少,有朝一日我們的後代均只"吃過牛肉而未見過牛走路"豈不可悲?如何維護草原、保護牛隻是本處及您我共同努力的目標。(羅淑英)

草原野生動物及鳥類

陽明山國家公園東半部包括擎天崗、頂山、磺嘴山、翠翠谷一帶多為闊葉林崁雜著草原的植被型態,且這些草原多呈不連績分佈,其中以擎天崗草原面積最大,也最為遊客所熟知,交通條件上也最為便利。在接近草原邊緣的芒草灌叢區而進入闊葉林區之間,在生態學上稱之為"推移帶",亦即一種生態體系(短草原)到另一極截然不同的生態體系(潤葉林)中的交會地帶。在這交會地帶中動物的龐雜度與多樣性會比較高,種類及數量上也會較多,這是由於在這個"推移帶"中不論草原中的動物,或是闊葉林中的動物都會利用這一區帶,進出頻繁,連帶的守株待兔的掠食者也就守在這必經要道來攔截過路的小動物了。

草原區由於有半年以上是多雨的季節,加上冬天東北季風的長驅直入,氣候不佳。然而在夏、秋季,小雲雀則是最嘹亮的歌手,不時昇空定點歌唱宣告其領域:番鵑則在"推移帶"的芒草區中潛行,並發出低沈的"不,不、不、不、咕嚕咕嚕,咕嚕"的叫聲;竹雞則成群在推移帶地面覓食,家燕、洋燕則會成百地出現於草原上空捕食飛蟲。在冬候鳥部分,9月份以後到次年4月,在晴朗的日子可見紅隼在草原上找尋蝗蟲、蚱蜢等獵物;黑臉巫鳥、虎鶇、白腹鶇也會出現在草原區附近活動;最特別的是小水鴨了,這種適應力頗高的鳥類也安穩地在草原的泥上過冬,尤其是磺嘴池、翠翠谷一帶數量頗多。這些冬候鳥,把原本蕭瑟陰冷的草原冬天帶來一些生命的悸動。生存在草原及附近推移帶的野生哺乳動物,多半是晝伏夜出的。最普遍的野生哺乳動物算是台灣野兔,這種動物行動敏捷,不容易觀察到,但由牠們所啃食的草片及一粒粒的糞便就可察覺他們的存在。鼬獾也活動於這種棲息環境,牠們也是晝伏夜出,捕食小動物為主。白天赤腹松鼠偶爾會進入本區活動;巨無霸型的鬼鼠及體型清秀的"白腹仔"─刺鼠,則是數量稀少的麝香貓肥美的獵物,通常這些動物雖不容易見到,但牠們豐富了整個草原地區的食物鏈,也維持這一生態體系的平衡。

目前,這個生態系統面臨的壓力來自棄養的貓犬,牠們進入草原後會扮演強勢掠食者的角色,捕捉小型動物、鳥類,與其他原有的掠食者競爭,甚至也吃掉這些原有的掠食者。我們在草原享受著自然的同時,也該想到如何維持草原地區生態體系的平衡及恆定─那就是減少人為的干擾到最低的程度。不到圍籬內活動踩踏讓草原復原,也不要棄養犬貓,如此才能使這片草原的景觀以及其生態體系維持下去。下次到擎天崗時,可別忘記尋找天空中小雲雀的身影,仔細地觀察小動物活動過的足跡哦!(黃光瀛)

植物景觀

擎天崗風景
青綠綿延的草坡與渾圓矮生的樹叢步道是擎天崗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植物景觀。對來陽明山的遊客而言,這樣的景觀,無論在過去軍事管制區的軍事國防考量到今天特別景觀區資源經營的考慮,訂定許多的限制,他們的遊興始終未減,玩遊戲、野餐、漫步踏青,即使是靜靜的躺著,來這裡的人們早已自得其樂,一波波的人潮,反映出"擎天崗"是園區內最佳旅遊點。無論你是搭車或是步行來到擎天崗,沿途盡是森林、芒草原及矢竹林,當你來到這片短草地時,心裏總有一份不一樣的感覺,這樣的景觀確實是擎天崗的特殊之處;其實依擎天崗的環境而言,同樣也應形成森林或是芒草原,只是歷經茶葉種植、山藍種植,森林、芒草原開始減少,自日治時代開始時,又進行放牧養牛,引進種植類地毯草作牧草,光復以後陽明山牧場仍持續至今,由於有計畫的經營,以致森林、高草不再,始成為以類地毯草為主的矮草地,於今則成為遊客活動的地方。

這片類地毯草的草原,昔日面積很廣,一直延伸到磺嘴山區,由於牧牛活動的日益減少,加上這樣的矮草地無法如原生植物適應當地環境,面積已日復一日減少中,取而代之的是白背芒的高草地或是假柃木的小灌叢,如此推算下去,待假柃木叢中的小樹苗長成,樹林應當是最終的結果,至於現在則處於末成熟的過渡時期,類地毯草原裡夾雜幾叢白背芒或假柃木,白背芒草原夾雜類地毯草或假柃木,紅楠、小花鼠刺、日本灰木構成的小樹林,這些就是本地景觀的代表,如果我們將這些現有的植物景觀,用時間軸的方式加以組成,矮草原─高草原─矮灌叢─樹林,它們隨時間更替,這不就是書本上所說的"演替"嗎?的確,在擎天崗我們可以活生生地看到演替的進行。類地毯草、白背芒、假柃木所構成的草原灌叢景觀外,在樹林邊緣你可以看到雙扇蕨、裹白、芒箕這一群喜愛陽光的蕨類植物構成的草叢,在靠近大油坑噴氣孔方向,栗蕨、白背芒因耐得住硫氣,它們就成了北坡面的主要植物了,地形低凹避風處樹林則發育得比較完整。

此外,如果你仔細尋找的話,一些小花們,夾雜在類地毯草的草原中,紫色如豆科的花、果實長得像瓜子是瓜子金,花白泛紫長筒狀、葉細長長台灣龍膽,喜生潮濕邊坡壁上開著一束白色露珠狀花是台灣胡麻花,小二仙草、過山龍甚至稀有的小毛氈苔也可看到,只是這草原常見的花草們似乎較喜歡較遠方的磺嘴山區的草原,擎天崗大概太過喧鬧了,數量少了很多。開闊的視野常使人們心胸寬廣起來,而常常忽略了小節,提醒您!腳步輕些,小生命在妳的四周;眼光亮些,多欣賞樹林、芒草、灌叢。切記!用心欣賞,手腳放輕,如此才能綠草如茵,而非黃泥!(王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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